星期六, 四月 21, 2007

贴几张照片



花褪残红青杏小。
燕子飞时,
绿水人家绕。
枝上柳绵吹又少。
天涯何处无芳草。
-----------
墙里秋千墙外道。
墙外行人,
墙里佳人笑。
笑渐不闻声渐悄。
多情却被无情恼。

可惜只合了下半阕。



驿外断桥边,
寂寞开无主。
已是黄昏独自愁,
更著风和雨。
-----------
无意苦争春,
一任群芳妒。
零落成泥碾作尘,
只有香如故。

身后的绿叶,乍看之下与梅花倒有几分神似。



莫听穿林打叶声,
何妨吟啸且徐行。
竹杖芒鞋轻胜马。
谁怕?
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-----------
料峭春风吹酒醒,
微冷,
山头斜照却相迎。
回首向来萧瑟处,
归去,
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东坡的意境实非吾辈所能及。



千山鸟飞绝,
万径人综灭。
孤舟蓑笠翁,
独钧寒江雪。

可惜虽有江雪,而无渔翁,不过寂静中也别有意境。



北地三月尤苦寒,
漫天飞雪锁深山。
好景不复春将暮,
瑟瑟秋风度玉关。

想来这张照片算是这么多年来,我拍得最好的照片之一吧。



千里黄云白日曛,
北风吹雁雪纷纷。
莫愁前路无知己,
天下谁人不识君。

Mr.W虽然不是什么风云人物,但在LESP认识他的总比认识我的多吧。



渭城朝雨浥轻尘,
客舍青青柳色新。
劝君更尽一杯酒,
西出阳关无故人。

在LESP倒是很少遇见Mr.B。




昔人已乘黄鹤去,
此地空余黄鹤楼。
黄鹤一去不复返,
白云千载空悠悠。
晴川历历汉阳树,
芳草萋萋鹦鹉洲。
日暮乡关何处是,
烟波江上使人愁。


我估计是没机会故地重游了。

星期一, 四月 09, 2007

继续好了

冷,或许是我一早就第一个醒来的唯一理由--不知是谁,竟然在夜里将窗户打开,暖气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溜走了。“阿切。”出门前一个响亮的喷嚏倒是令我全身一震,居然把精神给打出来了。

推开门,眼前的景致与昨日却也没什么不同,湿漉漉的地面、青翠的草丛还有那些并不怎么挺拔的树。仔细一看,天空中竟飘起了雪花,真是令人意外的惊喜。

……

也许是前一日吃得太少,此刻的早餐竟有说不出的美味;再配合周围秀色可餐的MM们,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遐意与甘美;若能再来壶美酒的话,我只能说:人生如此,夫复何求?

……

吃过早饭,闲来无事,去操场闲逛。偶然间路过秋千架,不由得忆起苏轼的一首《蝶恋花》:

“花褪残红青杏小。
燕子飞时,
绿水人家绕。
枝上柳绵吹又少。
天涯何处无芳草。
-----------
墙里秋千墙外道。
墙外行人,
墙里佳人笑。
笑渐不闻声渐悄。
多情却被无情恼。 ”

想来命途多舛的东坡先生也是颗多情种子,思之令人莞儿。

轻轻拍去秋千上的雪花,坐了下去。扶着秋千索,回顾着过往的记忆,记得上一次坐在秋千上似乎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,时间过得真是快啊。不觉摸了摸颔下的胡须,前几日才刚刚刮过,现在竟又冒出头来,还微微有些扎手,和刘建的假秃头倒是有一比。想来这头发胡须之类剪了全是白费,纯粹是在给理发师送钱。若是人身体的其他部位也能如此该有多好,至少医生不必再为找不到合适的义肢而犯愁了。若科技真发达到那种程度,我想也许结婚也就变得纯属多余;如果哪天闲着没事儿,想生个孩子玩玩儿,直接把自个儿身上随便哪部分切下来丢营养液里,过两天就又是个自己。不过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,只怕这地球是住不下了,我看还是先回火星吧!

远远看见卢晗走了过来,我和她并不熟,不过之前有听人说过她是LESP老师中的三大美女之一(不知道如果和学生们比会排第几?)。于是乎,我非常“识相”地问了声:“老师要来玩玩儿么?”顺道再“卖乖”地补上句:“也就老师你了,换个人我绝对不会让位的。”想来这马屁拍得挺受用。

老师终究是老师,卢晗玩秋千的功力果然非常人所能及,按钱麟的估算:秋千索摇摆幅度达到173度(我很怀疑他眼睛里有个量角器,要不然怎么连零头都能算出来。)。相较于身旁的“小朋友们”在有人推的情况下,也顶多只能使秋千索与中垂线(数学没学好,只好随便用个了,如果用错请指正。)呈70度角,甚至可能只有60度。我想他们终于能够体会到河伯望洋兴叹的无奈了吧。

……

随着嘈杂声由小而大,再由大而小(事实上小也小不到哪儿去),人群在操场集合完毕。点名似乎只是走走形式,因为即使人没到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;不过出于老师的职责,这道工序却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。所幸我带来了手套,才不致使自己在无聊的等待中被寒风与飞雪中化作一根冰雕。嘴一张开竟是一嘴的冰淇淋,可惜忘了加糖。

踏着熟悉的路到了后山,却发现停留的位置竟在昨天爬绳的对面。我立刻明白了,今天是来“自杀”的。记得昨天闲着无事时曾回头看了看后面(就是此刻我所处的位置。)。不看不要紧,一眼看去差点没把眼睛从眼眶里吓出来。只见一个人--准确到地说是一个我所认识的女生,翁霞--被一跟细绳(远远看去,再粗的绳子也都变得很纤细。)慢慢拖到高处;具体有多高,我说不准,我只能说不会低于10米吧;而下面的同学却仍在一个劲儿把她往上拉,看起来一个个挺兴奋的,不知道是觉得女生在高空的哀号很美妙呢?还是觉得这绳子不拉高点自个儿会吃亏?难道就不怕别人等会儿下来了打击报复么?

人被拖到了最高处,停留了片刻,也许是在积蓄往下跳的勇气。正在我猜测着她此刻的心态时,却见她忽地拉动手中的保险栓(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这个动作,也根本不可能看到,只是猜测而已。),身体随着绳索,在空中化过一条优美的弧线(我只能说,和钟摆相比,这个弧线还不够完美。);整个人则蜷缩成一团,手死死地抱住安全绳。我无法想象她当时的心情--正如同不曾面对过死亡的人不会懂得死亡的恐惧与美妙。我只能说:能够面对死亡的人,可以笑看生死;能够直视恐惧的人,可以无所畏惧。

……

想不到,昨日还在远处观赏旁人“浴血奋战”,此刻我却站在此处,准备步前人后尘。唉!我命苦啊!!!

逮了个机会溜到一边别的组里去避避风头,正巧遇到钱麟准备“跳楼”,于是大喊:“快跳吧,我等着继承遗产呢。”过了一会儿又喊:“你就放心跳吧,弟妹我会照顾的。”还没等我喊出第三下,钱麟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。唉!真是勇敢啊!如果没那个安全绳的话不知道会怎样?很期待这样的结果。

钱麟下来了,叶琦玢(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,特别注明下:第三个字念BIN。当然,如果你想念FEN的话我不反对,但最好不要当着她的面,也不要说是我教的,免得坏了我名声。)又上去了,念在当初的同桌之谊,我不禁打趣道:“来之前有记得立遗嘱么?”唉,美女当前难免会情不自禁,现在来慢慢为自己的轻率忏悔吧。“之前有打电话回去,已经交代过遗言了。”她倒挺会敷衍我。

人,难免会有害怕的时候。当叶琦玢爬到圆木顶端时,腿不住地发抖;一只脚踩在圆木顶端的狭窄平面上,另一只脚却死活抬不起来(似乎是两只脚都没抬上去,毕竟都半个月了,具体情况记不太清了,只好凭感觉自个儿凑合。)。按过来人的说法,整个圆木都在抖动,人根本没法站稳;再加上这高度虽然不高,但对于很少在高处活动的我们来说,也足以令人双腿发软、两眼发晕了。而且爬不上去,想下来也很困难:不能直接跳,会撞到圆木上;自己爬下来可以,但没人脸皮厚到这份儿上。

看着琦玢(有文化的人取的名字就是麻烦,用智能ABC翻了好几页才找到。所以说摊上个有文化的爹妈也挺累人的。)在上面进退不得,我差点没喊:“你看,上帝在向你招手,到了天国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“张国荣都跳了你还在上边干吗?”说真的,我是花费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喊出声来。如果我真的喊了,善良点的也许会认为我这是在用玩笑的语调开导她;至于心肠歹毒点的则难免不会认为我这是在讥讽她的懦弱。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究竟存的是好心还是恶意。我只能说,闭嘴,是我在当时唯一能够作出的明智抉择。

……

跳,是一个简单的字,即使用手写也不过几秒钟的事。但真要做到却又谈何容易。“我能做到吗?”当叶琦玢回到地面时我这样问自己。也许只有当我站在那上面时,才有可能回答这个问题。但若真到了那个时候,我所得到的答案是否会是我所期待的答案呢?也许吧。毕竟,预知未来是上帝独享的权利;而对于我们,等待是难以逃脱的宿命。

……

当我又回到自己的小组时,居然每个人都已经被“甩”过了。我只好认命的穿上保命的绳索,爬上那寒冷的楼梯。我想我已经变成了个五花大绑的粽子,除了任人宰割,我还能做些别的什么呢?

随着绳索不断收紧,地面慢慢离我远去。在此刻我不得不佩服自己,因为我事先特意摘掉了眼镜--近视眼镜是凹透镜,散射光线(更加专业的说法请去物理老师处咨询)使物体变小,因此会让人产生距离变大了的错觉。换句话说,不戴眼镜时,物体大小还原,就会产生距离缩短的错觉(前提是你已经习惯了戴着眼镜后的错觉。)。虽然是在自欺欺人,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。再加上400来度的“高度”近视眼,不戴眼镜时眼前略显模糊,恐惧感自然又减低不少。想来我也是满聪明的呢!嘿嘿!!(自我陶醉ING)

“啪。”我不顾一切的拉掉了安全栓。“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”古人所言,果是至理。当我第一下拉动保险栓时因力太小而失败,当时我原本鼓起的勇气立刻泻了一半。但我没有停下,我知道一旦停下我就再也鼓不起勇气了。没办法,事实上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。

风在耳旁乎乎作响,而该死的地心引力则死命地把我往下拽,它居然都不懂得怜香惜玉,真是可恶。底下的家伙们则一个劲儿在笑,TNND要是让我逮着机会有你们哭的时候--只可惜到现在我也没逮着机会。我不禁大喊:“谁来帮我停下,我头快晕死了。”见无人回应,只好来了句洋的:“Who can help me?”依然,除了笑声什么也没有。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--我还活着,这难道不该笑一笑庆贺下吗?

……

操场,我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到操场集合,不过这一次却值得好好地记忆。

……

早上飘零的雪花此刻变成了大片的鹅毛。冷已经不再是个形容词,而已经变成了看得见、摸得着的怪兽,它袭击着每个人单薄的身体与脆弱的心。

“你冷吗?”看着身旁不断活动着身体的女生问道。她含笑点了点头。之前我在秋千上发呆时,她曾向我借了手套保暖,或许因此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于是我开始肆无忌惮起来。“抱抱取取暖吧。”我提了个愚不可及的意见。碰一颗软钉子,是我所能预想到的最好的结局;如果她对自己的“淑女”形象毫不在意的话,也许我的脸上还会留下个红色印记也说不定--请注意,她并有涂抹口红之类的东西--我等待着,如同亡灵们等待着末日审判。

“好吧。”我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,我以为那只是风在遥远的树林里传出的杂音。但她张开的手臂却又如此的真实,虽然我的眼睛高度近视--其实也不是很高--但透过眼镜所看见的世界也并不比旁人的虚假几分。所以我知道,事情发展到了一个我所未曾想过的地步。我该怎么办?抱,人家的名节我怎么担待得起?算了,我有台阶下吗?

迟疑、犹豫、不知所措,看样子词典我是不用去看了。

记得以前上Henry课的时候,有一次问过我们有没有心里踌躇不决的时候;当时我说有,在我初吻的时候我很犹豫,怕负责任,但最后还是昧着良心上(Henry的问题记不得了,只好杜撰,回答却的确是这样的。)。此刻的情景不正和当初一样吗?还犹豫什么,昧着良心上吧,良心TMD才几块钱一斤。

事后才问起她的名字--索非亚(中文名字就不写了,免得败坏人家名节。),据她说是意大利语,聪明、智慧的意思。我想她这名字算是取对了,因为她真的很聪明,至少英文赶上国际水平了。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,她成了我的“御用”翻译,但凡我听不懂的都问她,居然没有她翻译不了的,真是本活字典。不过回来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络过了,偶尔在过道上碰见也没有打招呼。不知道她还记得我吗?也许已经忘记了吧。无所谓了,至少我还会记得她,还会记得与她的些须记忆。事实上我很少会忘记自己的朋友以及与朋友们之间的有趣回忆--我想,这是我的承诺,也是我的宿命。

(累了,下次继续。)

星期一, 四月 02, 2007

不写,对不起那十二块钱

寒冷与疲劳,或许是我回忆起这次旅行时必然会想到的词语,但在这之外却也还有许多值得回味的东西。

记得天气预报说会下雨,看样子播报天气的大姐并没有欺骗我的意思。至少当我坐在地铁上时,闷热的天气与阴暗的天色都在证明雨正在凝聚。很明显这并不是个旅行的好日子,但我说了能算么?至少巴士公司并不以此为意。没办法,只好跟在人群后面走进了那辆连冷气都不开的巴士--唉,真是吝啬得可以。

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磨蹭了一个多小时,我想这是三天中最难熬的一小时--身边没有一个朋友,我所认识的人不是在一号巴士就是在二号巴士,而我却偏偏被安置在了三号巴士。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编排座位的人与我有仇。不过也好,没有旁人的打扰正是吟诗作赋的良机。

“自古佳人多苦颜,
直教锦瑟五十弦。
弦弦诉尽心中意,
相思难解一年年。”

当车驶出河底隧道时,这诗也写好了。大概是天气太过闷热的缘故吧,我是完全提不起兴致再写一首了。要是有开空调就好了,也许还能凑合一首出来。

宿舍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陌生的东西。自小学开始,我就不曾到离家两小时脚程的学校上过学。住校,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很遥远。所以二十年来,我都不曾住过宿舍,至于上下铺的床我也只在火车上见过。这次也算开了眼界了。

在宿舍放下行囊,跟在众人身后来到餐厅。离开饭还早,便在周围四处转转。餐厅门前不远处有条河,大概是由于山中的积雪尚未消退,河水仍处于枯水期。两岸是大片黑乎乎的河床,颇为扎眼,也与周围清幽的景致显得格格不入。令人完全失去了沿河踏青的兴致。

应当说我是个很爱国的中国人,因为老美的食物我是全然没有脾胃去欣赏。也许并不完全是因为老美的食物不合我胃口,毕竟我所在的桌位仅六个人,其中只有两个臭男人--包括我自己--正所谓秀色可餐,我又哪来那么大的胃去装别的食物呢?不过在座的女生们漂亮归漂亮,但学识似乎有些差强人意。对于我偶尔用到的典故成语她们不但全然不知,甚至对我的“卖弄”大加挞伐。难道她们已然深谙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道理?我想这恐怕会是一个不错的研究课题,不过我是没什么兴趣去研究了。毕竟我还不想被她们千刀万剐,五马分尸。

作为此次旅行的重点,各种所谓极限活动自然是不能不提的。当午餐结束后,众人前往操场集合。我不幸被分在H组,身边是一个熟识的朋友也没有,不禁有些怅惘。同样令我不悦的是,领队的竟是两个男老师,且都不曾教导过我,所以他们的名字我是完全没有记忆。如果“黑人”与“白人”这样的称谓在诸位看来并不具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话,我们倒不妨称之为“Mr.B”和“Mr.W”。看样子我必须感到庆幸,因为他们二位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因看到这段文字而对我心生怨恨。

集合完毕,在Mr.W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男女生宿舍交界处的小木屋。第一个任务是去寻找藏在木屋周围草丛中的木块。我想我在当时真的很幸运--可惜这份幸运没能保持太久--在一块大石后面让我找到并排放在一起的三个木块,一转身又在旁边的石块下找到了第四块。也许这也算得上这个项目的一个记录吧。

不知是上帝觉得这个游戏太过无趣,想给我们找点乐子;还是天上的云,真的已经难堪重负。雨就像断线的珠子,死命的撞击着大地。用钱钟书的话来说:“这雨是越下越老成了。”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。当我还在庆幸这个项目将在木屋里进行下去时,营地的工作人员却摔先推门走了出去--从集齐所有木块后我们进到屋里来丈量脚印,到此刻面对淅淅沥沥的大雨我们却不得不义无返顾的走出去,前后不足十分钟。“我的老天,这次出来我只带了一双鞋、一件外套,连感冒药都没准备。你这叫我怎么回去啊?”我在心里“质问着”苍天。但在当时我并不知道,我真的是“多虑”了。

再一次来到河边,黑乎乎的河床依旧很扎眼,但路边的景致却遮掩了一切。走着走着忽然看见Mr.B手中多出一木杖,一时玩心大起,也在道旁随手拾了一跟,走过去与Mr.B一比,竟比他的长出一大截。正玩耍间,不由心中一紧:木杖、春雨、山涧,竟与苏轼的《定风波》所述暗合:

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
何妨吟啸且徐行。
竹杖芒鞋轻胜马。
谁怕?
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-----------
料峭春风吹酒醒,
微冷,
山头斜照却相迎。
回首向来萧瑟处,
归去,
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
可惜景致虽同,心境迥异。东坡先生的那份超然与洒脱我是从不曾有过的。

从山上转了一圈回来,却见钱麟他们在那边射箭,真是好不羡慕。虽然我没有射过箭,但对此对心驰神往,颇想上前一试身手。可惜队伍已经走远,我可不想掉队,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--当时我并不知道,其实射箭场离宿舍并不远--只好寄望明天能有这个项目的活动了--但可惜的是,期望终归只是期望。只好作首诗以寄托哀思:

“尘黯马蹄急,
弦鸣飞雁惊。
欲问中何物,
一箭落辰星。”

山路走完了回来,已经三点过了。略事休息,第二活动开始了--攀爬。没想到它竟成为我三天来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
我想有去过这次旅行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在爬些什么--绳梯、横木、橡皮轮胎。没有一个是好欺负的。比之前走山路时略好的是,雨已经停了。但凛冽的寒风依旧是一个无法克服的障碍。不过很有趣的是,第一组上去的竟是两个女生。巾帼不让须眉,也许在此刻我才算真正明白了它的含义。不过很遗憾,其中一名女生在绳梯上挣扎了许久也未能登上横木。我想我是一个习惯于说风凉话的人,为此我没少得罪朋友;而我的历任老师,恐怕也鲜有不曾因此而对我心生不满,急欲Fail之而后快的。但在当时我却以极大的毅力来克制自己“出口伤人”的冲动,因为我曾听人说起过五十步笑百步的故事。何苦去自取其辱呢?

原本我并不打算上场,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:自取其辱,君子不为。但我终究不是君子,当看到几乎所有人都爬到顶端时,我也开始动摇了。上去,也许我可以做到。当安全带套在了身上时,我不禁有些兴奋。当我正在上到绳梯时我才明白,实践的确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刺骨的寒风,摇摆不定的绳梯,甚至那遥不可及的横木都成为我退出的借口。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我还能说些什么呢?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说辞都只是狡辩。

夜悄悄的降临了,当狂欢才刚刚开始。虽然我对跳舞毫无兴趣,但对于无聊的恐惧却使我留在了热闹非凡的餐厅里。跌宕起伏的节奏、震耳欲聋的音乐、闪烁昏暗的手电以及几近疯狂的人群构成了这个不一样的夜。

“帘外雨潺潺,
春意阑珊。
罗衾不耐五更寒。
梦里不知身是客,
一晌贪欢。
-------
独自莫凭栏,
无限江山。
别时容易见时难。
流水落花春去也,
天上人间!”

想不到第一个夜晚我竟是在失眠中度过的。望着窗外的春雨,联想到的竟是这么首凄凉哀婉的亡国之词。此刻回想起来也是不胜唏嘘。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孤寂之时也会产生对家的思念,更何况我呢。

(本想一气写完的,可惜没那毅力,还是明天继续吧)